揭秘最大地下钱庄案：虚设境外账户构架洗钱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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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ra账户(非居民账户)最初是由银行系统设立的，以方便海外公司在中国的业务结算。然而，一些不法分子利用它作为非法跨境转移资金的“绿色通道”，对大量海外公司进行虚假注册。

记者从公安部经济犯罪调查局了解到，浙江省金华市公安机关经过一年多的调查，查获了中国首例通过非居民账户非法跨境转移资金的“地下银行”，这也是中国警方迄今查获的案件数量最多、金额最大的非法外汇交易案件。截至目前，已查明涉案金额高达4100亿元，已破获8个规模以上的犯罪团伙。

近日，浙江省金华市兰溪人民法院公开审理了此案。公诉机关指控该团伙头目赵犯有三项罪行，即非法经营、贿赂和贿赂非国家工作人员；其余的帮派成员被指控非法经营。

义乌商人在香港注册了数十家公司，并向海外转移了数千亿元人民币

犯罪嫌疑人利用数十家海外公司在中国开设的nra账户跨境转移人民币1000多亿元，涉及850多个境内外账户。在公安部、中国人民银行、国家外汇管理局等部门的协调和配合下，警方最终查明了犯罪团伙，逮捕了58名涉案嫌疑人。同时，银行部门同时冻结了3000多个涉案账户。

“义乌裕福物流公司”——当你看到这个名字，大多数人会认为它是一家位于浙江义乌的公司。但事实上，这只是赵毅武在香港注册的几十家空空壳公司之一。

2014年9月，中国人民银行反洗钱监测中心发现，赵利用上述几十家境外公司开立的nra账户跨境转移人民币1000多亿元，涉及境内外账户850多个，主要涉及北京、广东、宁夏、安徽、江西等省市。9月16日，公安部经济侦查局、中国人民银行反洗钱局、国家外汇管理局将可疑交易线索移交浙江省公安机关。

“nra账户是一个新事物，国内居民并不常用。大多数警方调查人员对此并不熟悉。因此，我们特别邀请外汇管理部门的专业人士和银行的金融专家回答外汇知识，并帮助警方调查人员分析资金流动情况。”时任金华市公安局副局长、专案组组长的余柳强介绍说。

“在调查中，我们发现赵有强烈的反调查意识。例如，他在办公室周围安装了9个摄像头，可以随时用手机观看；公司所有的电子数据都在移动硬盘上操作，即插即用；为了逃避打击，一笔钱通常要经历几十个分裂和合并的“过程”，然后才能最终流出这个国家。这大大增加了工作的难度。”时任金华市公安局经济调查支队副队长的张辉说。

经过半个月的斗智斗勇，警方终于锁定了赵公司35名工作人员的基本情况，并对赵团伙的其他5家“地下钱庄”如石谋、杨等进行了查证，逐步摸清了这些团伙的基本情况。

2014年12月15日上午，在公安部和央行的统一部署下，银行部对全国31个省91家银行的3000多个账户同时实施冻结。警方逮捕了58名涉案嫌疑人，提前确认并缴获了大量银行卡、u盾、电脑等犯罪工具。“同时冻结这么多账户是没有先例的，但如果不能同时冻结，后续被冻结账户中的资金很有可能会被转移到海外，这将严重影响效果。”张辉说道。

“小收益”赢得“大利润”，130多万笔交易合并成“洗钱潮”

在银行监管部门的协助下，警方检索了涉及非法跨境转移资金的所有账户的交易记录，涉及130多万笔交易。“从公安机关目前的情况来看，沿海地区的一些‘地下钱庄’已经开始走上企业经营之路，拥有相当的资金实力，并搭建了大规模的资金对冲平台，涉案金额屡创新高。”公安部经济侦查局反洗钱司副司长舒建平说。

“如果我们打印出超过130万笔银行交易的所有记录，将需要3.5万张纸，而且要堆积3米高。”张辉说道。由于案情复杂，工作量大，金华警方特地从兰溪公安局抽调了80多名警察参与案件的后续审理和调查。在整理了过去一年的130万笔交易后，一个庞大的非法外汇交易网络逐渐清晰地显现出来。

据警方调查，赵等人的主要作案手法是利用nra账户的漏洞和境外购汇的无限特性，通过nra账户跨境转移人民币，然后在汇丰等香港银行结算后调用买方提供的账户。为了实现通过nra账户转移资金的目的，赵等人还在香港注册了数十家空空壳公司，专门雇人伪造虚假交易合同，并利用银行管理审计不严的漏洞跨境转移大量人民币。

“他们通常在每周五下午将数千万资金刷入指定的pos账户，然后在下周一上午刷出资金进行外汇交易。”警察办案介绍。

另一种方式是通过网上银行操作，利用境内外账户完成人民币和美元的单独流通。似乎国内资金在中国流动，海外资金在国外流动，没有资金的实物转移。然而，为客户跨境转移资金的目的实际上是通过境内外账户之间的“交叉核对”来实现的。

“因为银行现在对外汇有严格的监管，很多人来我们这里是为了方便兑换。我们的业务信誉卓著，可在短时间内筹集数亿资金。”涉案团伙头目杨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有的同事到银行大堂招揽生意，有的甚至开贵宾席做外汇生意，生意非常红火。客户每次兑换外币，收取的费用约为千分之三至千分之五。”

从表面上看，这个比率并不高，但由于资金的大量流动，这种“微利”给犯罪团伙带来了巨额利润。根据从杨团伙电脑中提取的电子会计账户，警方每天通过交易美元和港币计算团伙的利润:2014年1月至10月，团伙日均收入超过5万元，最多一天。实际达到153万元；短短10个月，它就赚了2072万元。这只是赵团伙下属的一个洗钱团伙的非法收入。

“地下钱庄”造成巨大损失，上下游犯罪需要深挖

目前，我国“地下钱庄”的形势十分严峻，社会危害性日益加深。公安部副部长孟庆丰表示，“地下银行”不仅成为非法集资、电信诈骗等直接侵犯人民财产利益的犯罪活动中转移非法资金和洗钱的工具。，这使得很难挽回大量的经济损失，但有些还被腐败分子利用，成为将非法资金转移到国外的“帮凶”。此外，“地下银行”为暴力恐怖活动提供资金转移渠道，严重威胁国家安全。一些“地下银行”被用来跨境转移资金，将大量性质不明的资金置于国家金融监管体系之外，这很容易扰乱国内金融秩序，危及金融安全和宏观调控政策的实施。

自2015年4月起，公安部会同中国人民银行、国家外汇管理局等部门，组织开展了打击利用境外公司和“地下银行”转移非法资金的专项行动，破获了一大批涉及数千亿元人民币的重大“地下银行”和洗钱案件。

“目前‘地下银行’的违法犯罪形势严峻，犯罪手段日益复杂，尤其是网上银行和第三方支付，使得资金转移非常迅速和隐蔽。危害全面加深和加剧。”公安部经济侦查局反洗钱处处长李明赵介绍。

在刚刚破获的“高燕操纵期货市场案”中，犯罪嫌疑人通过“地下银行”非法获利近2亿元被转移出境。在福建省福清市发现的特大洗钱案中，警方发现某国前缀建设集团子公司总经理詹某和该公司在沙特的地区副总裁王某，通过境内外银行的审计和套期保值手段，将境外挪用的300万美元转移到中国。

在福建省福清市，以林玉兰为首的犯罪团伙利用收缴的身份证件在当地银行和外资银行开立大量账户或借、租、购账户，操纵数千个“主账户”进行非法外汇和人民币兑换业务。福清市公安局经济侦查大队队长张小勇说:“通过查询账户信息，我们很难找到犯罪分子的踪迹。”“有时，为了追踪一笔钱的下落，调查人员不得不在全国几个城市飞来飞去。飞，最后常常一无所获。”

“除了被犯罪团伙用作转移资金和洗钱的工具外，“地下钱庄”的非法外汇交易也被犯罪分子用作实施各种新型犯罪的手段。”公安部经济侦查局反洗钱司副司长舒建平表示:“在调查赵金华案件的过程中，专案组开始追踪资金流向，查出了许多隐藏在非法外汇交易背后的下游犯罪。”

调查人员在分析交易对手身份时发现，银川市财政局将多笔资金转入犯罪嫌疑人潘控制的公司账户，并注明“出口奖金”，金额超过2000万元。这一异常情况引起了专案组的警惕，立即组织力量加强对潘等人的审讯，并前往银川等地进行核实。据了解，2013年以来，以潘为首的犯罪团伙已在宁夏银川市登记注册。12家贸易公司，在没有实际贸易的情况下，通过深圳、大连、青岛的报关行和货运代理购买出口数据，由公司申报出口，并从赵处购买外汇做外汇收入。特别工作组以“欺诈”为由提起诉讼，并逮捕了三人。

另外，专案组还发现，诸暨人余某经常向赵购买美元，金额巨大。其中，符合“一进一出”特征的交易38笔，总金额2648万元。调查发现，于是诸暨对外经济贸易公司的一个部门的经理。根据这一线索，工作队发现于利用其公司身份作为掩护，签署了一份虚假的采购合同，捏造出口贸易，并制造了通过向赵购买外汇来获得外汇的假象。自2012年1月起，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1亿多元，骗取出口退税2000多万元。

反洗钱专家认为，在互联网金融巨大的资本规模的掩护下，隐藏“地下钱庄”更为方便，双方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机制也为“跨境洗钱”提供了便利；网上交易打破了地理和时间限制的优势，也使得跟踪更加困难。因此，在打击“地下钱庄”犯罪的过程中，公安机关应高度重视新的金融形式，提前建立系统的防范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