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淡定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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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父亲胜过儿子。面对现在比我高一个头的儿子，他慈祥的面容常常让我惊叹。

20多年前，他出生的时候，先是把老婆脚踏实地折腾了两天，就是躲不开，然后剖腹产。全家老幼聚集在缓缓打开的产房门口，终于松了一口气。相反，他们看到护士手里拿着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尖尖的头，享受着吮吸手指的乐趣。护士说孩子脐带绕颈三次，只做了剖腹手术。他好奇怪，打屁股不哭，眨眼睛笑。我凝视着这个从此注定要与我相伴的奇怪的小生命。

妈妈说剖腹产的孩子比顺产的孩子胆小。儿子似乎想证明奶奶说的是真的。很长一段时间，他要么待在妻子怀里想抱抱他，要么开着助行器在客厅里来回穿梭，固执地拒绝自己走路。后来我们对各种劝说和诱导都失去了耐心，但仿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生来就是人，要走爬行动物到直立行走的标志性一步，他决定自动走下去。让我们曾经温暖的拥抱变成空洞的姿势，除非偶尔偷袭。而且，他开始以走代步，很快就跑进了他狂野的童年。有三件事最令人印象深刻:

——有一天下班回家，发现楼梯一侧的砖墙沙发上方有一个串通好的洞。我很惊讶的问为什么。儿子仰着湿漉漉的头说:我妈回来我就能看见她；

——在军训场上，看到儿子爬上十几米高的障碍绳梯，跳进掩体。我疯了似的跑着，嘴里含着沙子抱住儿子，胸口砰砰乱跳；

——上小学的儿子有一天放学回家，裤裆被扯开，露出又白又嫩的小屁股。他跳舞告诉我，今天他和同学打了三场，赢了两场，输了一场...

进入初中的儿子，疯疯癫癫的长大，初二差点追上我。人似乎也在加速成熟。以前整天推特，突然变得不爱说话，不讲道理。强行搭讪，换来的是斜眼中的乳白色巩膜。在过去，跳跃和跳跃的速度慢得令人难以置信。接送他上下学的时候，我和老婆经常慢吞吞地冲，一直等着的儿子像慢动作一样慢慢蠕动。从起床开始的每一天，他年轻的脸上都弥漫着倦意，学习成绩像坐过山车一样直线下降。儿子不顾一切的坚持自己的节奏，让我和妻子疯狂的挠心。老婆偷偷咨询了一位知名教育家，老先生和蔼地说:“每个孩子的成长轨迹都不一样。”就像春天播下的种子，有的发芽早，有的发芽晚。你的孩子属于萌芽后期，正在孕育自己。你的焦虑是可以理解的，但就好像他早上刚睡醒，还在擦眼睛伸懒腰，你却叫他跑百米冲刺。对他来说不是很难吗？不能急着吃热豆腐。耐心等待。等待也是教育的一部分。他的妻子诺诺离开了，但没有达到目的。我无法理解她的儿子身高超过1.7米。世界上怎么会有长了这么久还不发芽的种子？

上了高中后，儿子的画风稍有变化，对篮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一次是深夜，儿子总是在办公大院的院子里汗流浃背。斯诺克对跟踪他很感兴趣。动静搭配的两个球类运动，让我们的儿子变得强壮挺拔。虽然步伐依旧那么从容淡定，但阳光不时普照，那迷人的笑容让我们暗暗开心。上了大学，出国留学后，儿子和我们渐行渐远，但彼此适应熟悉的生活状态却平静地继续着，让我们觉得日子无限宁静美好。直到这次疫情突袭，我们的儿子才真正让我们再次心惊肉跳。

今年3月，全球疫情爆发激烈。老婆每天盯着疫情，对比分析数据，一天天看疫情。她很担心，催促儿子订好月初从澳洲回国的机票。但是儿子磨蹭着说要毕业了，要搞清楚学校的具体安排。他说街上其实很安静，大家出门连口罩都没戴。这个时候正好被调到省外的企业，有很多工作。晚上回家看到家里微信群真的很热闹:一方面老婆苦口婆心的劝我，一方面儿子敷衍推脱。僵持了一周，儿子突然深夜发微信，说情况不好，超市出现抢购。不仅食物，卫生纸也被抢了，空.他有一种文明社会在短时间内就走到尽头的错觉，担心因为失去礼貌而寻求各种领域。恐慌过后，治安也会跟着乱。我还说查了机票，价格从3000元飙升到12000元。我和老婆心情很紧张，都叫他什么都别说，先抢票！谢天谢地，儿子终于在3月29日拿到了回家的机票，我和妻子似乎放下了悬着的心。出乎意料的是，国家民航局26日发布了针对国外防务投入的飞行限制令。我儿子所在的城市和他购买的航班就这样倒在了刀口上，不再保留。也就是说，在疫情结束之前，这将是儿子唯一可能的最后一次直飞，以后只能转到其他城市，所以回国的希望非常渺茫。微信群里那个淡定的儿子一反常态的充满焦虑不知所措。轮到我和老婆假装淡定，用不同的模式发近乎祈祷的安慰。到了28日，航班消息更加混乱。我儿子发微信说早上很难打电话给杭航航空企业，说航班还没有取消，但不清楚，所以我们要等后续通知。连网上值机下午都关了，没有消息。儿子难得的哭丧脸仿佛就在眼前，我只好含糊地劝他耐心点，两手准备。到了晚上，老婆的朋友终于得到了久违的好消息，说这个航班有可能飞，但要限制。我儿子立即声明他可以提前五个小时到达机场。妻子再三叮嘱儿子要包车去机场，戴好护目镜、口罩和手套，不要摸他的脸，不要揉他的眼睛和鼻孔，在候车大厅要严加防范。儿子罕见地一一回应。那天晚上，我们全家直到儿子顺利登机才睡觉。

第二天下午，飞机一着陆，儿子就发微信给安森，心有余悸地腹诽:回来真的不容易，然后就直接回不来了，脸上挂着傻笑。我回复:知道就好，以后凡事不要太淡定，往前走要主动。他马上附和:好吧，又是一个假笑附。

仔细回想起来，虽然我们的儿子还小，父子情深，但每一个生命都是独立存在的，都有明确的界限。站在我这边，即使距离更近，即使感情更深，我儿子的成长过程永远是一个支离破碎的片段，只有他能完美的经历。无论是童年的躁动，还是青春的淡定，都是他对自己人生经历的真实呼应。对他来说，只有经历过，体会过这个世界，才能以最好的心态去把握和拥抱这个世界。作为一个父亲，要求他以爱情的名义做出改变，只是为了宽大处理，永远对他抱着最大的尊重和最深的祝福，是不合理的，也是不礼貌的！(赵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