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投资为何奔向了土地和古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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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投资的下降引起了最高管理层的警觉。

“扰乱”一词并不夸张，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一份通知就证明了这一点。5月9日发布的《通知》明确要求对促进民间投资政策的执行情况进行专项监督:在各省(区、市)和有关部门自查的基础上，国务院将派出9个检查组到18个省(区、市)进行现场监督，并组织第三方评估和专项调查。这样的行动是罕见的和非同寻常的，这证明私人投资的下降已经深深地困扰了高层管理人员。

官方数据直观地显示了私人投资的下降。根据国家统计局5月14日发布的数据，从1月到4月，民间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5.2%，从1月到3月，增速下降0.5个百分点。这是私人投资增速连续第四个月下降，与去年同期的12.7%相比，增速大幅回落。与此同时，民间投资占全社会的比重也有所下降，1-4月为62.1%，比去年同期下降3.2个百分点。

众所周知，投资有振兴经济的作用。在整个经济处于低迷时期，政府投资大举押注于“稳定增长”之际，巨额私人投资已经回落，其影响不言而喻，因此不能掉以轻心。

但是为什么私人投资会下降呢？或者，用通俗的话说，私人资本去了哪里？从傻瓜的角度来看，私人投资下降有两个原因:一是政府投资带来的“挤出效应”；一个是由对未来经济萧条的预期所导致的保守选择。

让我从第一点开始。所谓“挤出效应”，是指政府投资增加导致私人投资下降。众所周知，为了“稳定增长”，今年基本建设投资大幅增加。基础设施投资基本上是政府投资——以国有和国有控股企业的投资为代表。其投资的增加将不可避免地导致对资本和原材料需求的增加，这将推高利率和价格，进而导致私人投资的减少。

毫无疑问，政府投资对私人投资有“挤出效应”。但愚蠢的是，这不是目前私人投资下降的主要因素。因为民营企业贷款难、贷款利率高一直是一个“难题”，这并不仅仅出现在目前。然而，由于产能过剩，近年来商品价格一直低迷，国内生产者价格指数一直处于下行通道。因此，目前政府投资对民间投资的“挤出效应”并不显著和强烈。

那么，导致私人投资下降的核心因素是什么？答案是第二点，即对未来经济萧条或不确定前景的预期使得私人资本选择防御性策略。

费希尔的利息理论清楚地表明，从收入中扣除消费后剩下的就是储蓄。把消费从今天的消费转变为明天的消费是投资。储蓄和投资是一回事。凯恩斯学派认为储蓄和投资是两回事——储蓄不利于经济增长，投资有利于经济增长，所以这是错误的。当一个人在银行存款时，这既是一种储蓄行为，也是一种投资行为，因为有利息回报。事实上，银行必须将这些存款借给其他消费者和投资者，并向消费者和投资者收取利息，否则它们将倒闭。这也是一种投资行为。

这里的关键是，不同的投资有不同的产出和就业效应，而且有很大的差异，甚至是天壤之别。例如，一个富人花很多钱从拍卖行买了一幅名画，然后把它藏在家里并上架。当然是投资行为，但这种投资没有任何商品产出，对就业也没有贡献。用同样的钱，如果你开一个工厂，经营一个企业，你可以生产大量的产品，雇佣大量的工人和经理。例如，一家公司花钱买了一块土地，却一直在囤积闲置的工作，没有任何产出和就业贡献；如果是购买后开发建设，显然会带来相关的产出和就业机会。由此可见，相同的投资行为对产出和就业的贡献不同，对经济增长的驱动力也有很大差异。

问题在于，当未来的经济预计会低迷或前景不确定时，人们往往会投资于无法生产和获得就业的项目，而回避能够增加产出和就业的投资项目。购买名画、古董和其他收藏品和金条，以及囤积土地，属于前者；后者的行为是开工厂和商店。显然，从促进经济增长的角度来看，后者当然更优越。很遗憾，开工厂不是防御的好地方。因为设备是以高价购买的，转售毫无价值；裁员或解雇受相关劳动法的约束，这是一个令人头痛和难以处理的问题。

从这个角度来看，很容易理解“私人投资下降”或“私人资本去了哪里”的问题。因为他们对未来的经济趋势感到悲观或对前景感到困惑，私人资本采取了防御性策略，避免增加商品产出和就业的投资项目——因为这不是一个好的防御场所，他们转向产出和就业很少甚至没有产出和就业的投资项目——因为防御很容易。这种防御显然不利于经济增长，因为它会减少产出和就业。

所以现实世界中有这样一个场景:一方面，私人资本从以制造业为代表的实体经济中撤出，导致其低迷的投资下降；另一方面，虽然近两年整体经济不景气，但以古书画为代表的收藏品投资并没有减少，国内有很多商家和参与者——几天前，曾巩的孤儿“邮政局邮政”以天价1.8亿元售出，买家来自中国。也是防御性的。

土地市场要求中国人民关注它，这也是防御性战略的一种表现。今年以来，土地市场的人气已经从一线城市蔓延到二线城市，土地之王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引来一片惊呼:“理性的数据再也无法解释了。”开发企业花费巨资购买土地作为储备，不顾“羊群效应”，愚蠢的是，防御也是一个重要的考虑:担心通货膨胀和防御。

要激发民间投资的热情，改变防御策略，就必须改变民间资本对未来的预期。事实上，改变期望的方法仍然是老生常谈。有必要保护产权，尊重市场，不干涉市场契约的自由选择，打破垄断，并把简单的行政和权力下放放在地面上，不仅在文件中，而且不操纵货币和稳定货币价值。那么私人资本自然会押注于增加商品产出和就业的投资项目，经济增长也会随之而来。